Atemporal

0.

… ...先生，

… ...听说人的灵魂有21克，不分贵贱。

… …这是不是意味着，我们本无差别？

1.

他轻轻的躺在粗糙的地板上，双手交叠着侧躺，白色的发丝放射状的摊在地上，混着灰尘，看起来有些灰扑扑的，少了点平日里闪闪发亮。

还是比较喜欢白得发亮的样子。我轻轻敲着手中的东西，发散着思维。小家伙的身体是那么孱弱，那么瘦小，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。他那样脆弱又毫无防备的躺在那里。

一片血泊当中。

于是我叫：“敦，起来吧。”

他掀开眼皮看了我一眼，缓缓的撑着坐了起来。身后是粘着各色不明液体的玻璃碎片，呈现出花海般的好看，刺眼的阳光顺着脏兮兮的间隙流进来，像一滩水泼洒在地上，七零八落的流淌在他的发丝上。

“是谁杀了他们？”就像是没感受到自己脸上，腰身上，衣服上的血迹一样。

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从善如流：“是我。”

是我和你。我补充道。

“我相信这世界上有神明。”他突然开口。不怪他这样联想，这里确确实实是一座教堂，虽然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。“听说，遥远的海那边，有个科学家做了个实验，他说人的灵魂是21克。”

… …这是真的吗？

“我这样卑贱的残缺灵魂，也会有21克那么多吗？”他翻身躺平在血泊中，那里面大多数来自被一刀贯穿的神父，但其实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了。也许有自己的吧，顺着黑暗的影子，流出来，形成一缕缕的丝线，血红色的缠作一团，然后不堪重负的自己拉近地狱。

我打断他的话，青筋直跳：我们该走了，不然死的就要再搭上我们两个，不久后来的警察绝对会把我们打个对穿。

“但我不信神，我只信你。”

“我只信你。”

他自顾自的，继续了他的发言，不顾我的劝阻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脑子里好像清醒了些许。“好的好的，我知道了。”我一直都知道。

我上前，弯下腰把他捞起来，沉甸甸的，带着点我们这些人所没有的，所向往的香气。这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一片草坪，那时候还没被染红，偶尔吹过来的风所扬起的那个天使般的笑。即使背景是一个破败的孤儿院。

即使火光冲天。

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？

没有了。

那好，那就换我来说。“如果真的有一天，所谓的神明拿着长枪刺向你，他也会先刺穿我的胸膛。”

我抱着他走出去，身后的教堂爆炸开来，把周围的草坪都点燃，颇有燎原之势。在混乱的人群哭叫之声中，我听见他轻轻伏在我的肩头，小声的说：我也是。

2.

在一片火光当中。

end.

哭泣着想要评论，有点意识流吧..如果看不懂的话..致歉